同事们俱都毕恭毕敬的快步走过去,叫他“詹总”,詹司翰淡淡的回应着,把手里的烟掐灭。
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,秦穗开心得忽略了他神情里明明灭灭的哀伤。
“詹总?”秦穗调皮的这样称呼他,大步跑过去抱住他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……小丫头。”
詹司翰一米九多的大个子,秦穗仰起头看他,见他神色不善以为是上次报纸上的新闻让他不快了,连忙解释:“不是我故意不打电话给你,没有拍到我的脸嘛没关系的……别生气别生气了!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詹司翰没想到秦穗着急慌忙的是在说这个,拍拍她脑袋示意她往后面看去。
“小棠?!”
秦穗这才注意到詹司翰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,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,大概才十五六岁的样子,身形单薄,面色苍白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。
“穗子姐姐……”
听到秦穗唤他名字,顾棠再也忍不住,跑过来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。
这时詹司翰把顾以月的体检报告递到了秦穗手中,她神色如常的看着一连串难以理解的医学专业术语,安慰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顾棠,拜托詹司翰订了一起回香港的机票。像是失去了知觉的空心人,无爱无恨。
詹司翰头疼的把两个女孩子带上了飞机,气氛沉默得可怕。顾棠毕竟年纪小,对于她来说,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对她好的人,亲人给她肩膀,她就可以沉沉睡去。但是秦穗不一样,顾以月对她而言,有着太不一样的意义。
他侧头看着那个女孩子,乌发流泻肩头,神情冷淡,定定的看着前面不远的一小块地方,眸中一片空澈。周身清冷,舷窗外云层喧嚣远远的退离在她的漠然神姿中,泠泠然无声逸去。
詹司翰心上的事,突然穿过层层叠叠的岁月扑棱而来。美目流转是刀,眉梢点墨是刀,青丝成纨是刀,那个女孩子似怒似嗔怎样都是刀。
提刀见血。
何锐文常说,他觉得詹司翰会爱上一个清澈见底的小姑娘,像是顾棠那样的。他本也这么以为。
可是当他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秦穗时,他便知道自己完了。那个常被老师提起的小师妹,竟然是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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