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外的廊道,陈梓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轻视摸样,周煦则是换了笑脸,轻飘飘的说了一句:“你奶奶年纪大了,把你拉扯大不容易,就算是为了你奶奶,你也得自重,努力啊,是不是?”
谈话嘛,自然得抓住重点,一味的劝学顶个屁用,所以,周煦一开口就将陈梓的奶奶给搬了出来,意图引起陈梓的共鸣或者是反抗。
早在开学之前,周煦就已经将全班同学的资料全部记下了,这陈梓是个可怜孩子,她的父亲在她幼时因为故意杀人被判无期,其母在之后不久便抛下了她改嫁他人,十余年来对她不闻不问,要不是还有一个奶奶,其怕是只能沦落到孤儿院了。
家庭的不幸加之杀人犯女儿的身份,陈梓这十多年的日子可想而知,养成这般叛逆不自重的性格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然在周煦看来,人生的不幸并不是自甘堕落的理由,既然遇到了,周煦便认为自己有责任将她的价值观扭转过来,拨乱反正。
果然,听周煦说起她奶奶,立刻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:“我家里的事,不要你管,我也不要你管。”
这话说的放肆,可周煦不但不生气,反而还很欣慰,还在乎她奶奶就好,说明这孩子有救,于是继续说:“你有多久没有去探望你父亲了?”
又是一个重磅炸弹,显然,她的父亲乃是她的忌讳,闻言立刻炸了毛,低吼道:“我没有父亲。”
重症,当用猛药,是以周煦虽然明知道说起她父亲会令她想起诸多惨痛的回忆,却依旧叹道:“你也十六岁了,也算是个小大人了,难道就没有想过,如果你父亲真是故意杀人,那么为什么不是死刑而是无期呢,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?”
“我再说一遍,不用你管。”
陈梓的面容扭曲,已经有些发狂了,可周煦还是继续说:“你父亲的案子,我了解过,真相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,我觉得,你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好人,却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。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杀人吗?”
“他混的是黑社会,杀人有什么好稀奇的,还需要理由吗?”陈梓低吼,眼中却已噙满泪水,望之令人心怜。
周煦忽的有些犹豫,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对不对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既然起了头,那就必然要说清,否则陈梓早晚会因为此事误了终生。
左右也不至于比现在更坏了吧,抱着这样的想法,周煦边走边说:“跟我来办公室,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陈梓私有犹豫,可终归还是跟了去,不多时便进了办公室,打开办公桌,周煦从最底下抽出了一份档案袋,又是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递给了陈梓,说:“这是你父亲当年的口供,法官虽然没有采纳,可还是保存了下来,我脱了些关系把它弄到手,现在交给你,你可以选择看,也可以选择将它烧掉,但不管是看还是烧,都必须在我的视线之内。”
陈梓这次没有过多的犹豫,直接撕开了袋口,将那沓新进打印出来的口供取了出来开始翻阅,初始尚且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,然很快便慎重起来,呼吸也渐渐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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