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沐的时候,我与温姑娘也会去帮忙,都是男孩子,宇恬去的话,正好可以与温姑娘作伴。”
这么点小事,还是滚雪球般滚到温以安身上,她淡淡说道:“皇后娘娘,宇恬素来好静,我会好生照看她,您就让她出去锻炼锻炼。”
木弥月点了点头。
严府,严颜与严峻正在比试。
烟雨朦胧,月牙白的衣袖随风而摆,刀刃穿过雨帘。
剑气逼近胸膛时,衣袖一挥,腾空踩在剑上,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:“第七次了,颜儿,你还是输了。”
橘红色的襦裙,衬得严颜脸上的轻笑份外灼灼,藏在身后的手抬得足以明显:“谁说我输了,你不是说我只要取得你身上一丝一毫,就算我赢。”
见妹妹手上的丝线,严峻瞧了一眼身上的衣服,原来是这里被做了手脚。
目光所处,是严颜等待承诺的期盼,严峻没有吞吞吐吐:“这事你赢得不光彩,若是爹爹知道,你必少不了一顿打。”
看到严颜失落的表情,严峻终是不忍心:“这六殿下的婚事,我虽帮不了你,倒是可以提点一些。”
严颜一时雀跃,发丝上的水珠在袍角一圈圈划开,严峻取出丝帕,帮姑娘擦着头发:“说吧,具体什么事情,让你为难了?”
严颜从衣袖掏出一卷婚仪,扔在桌上:“你瞧瞧,这也太繁琐了。”
严峻卷起竹笺轻轻敲打了几下严颜:“交待你之前,爹爹不是给你上过课。”
“爹爹教的时候,以为若是学不好便不用协板,那会我都私下研究破案之法了。”严颜随手拿走他手中的竹笺,藏在袖中,言语却是极为恳切。
严峻一手抓起袖子,作势要敲头,却见手中空无一物,这丫头倒是懂他的习惯。
此时天空一抹天青色装满了眼眶,也罢,这丫头也不是身无一物。
严峻接过茶杯,抿了一口,是新鲜的西湖龙井,可他也不是随便就能讨好的人,又咳了一声。
严颜循声,不知何时从衣柜拿了他常穿的那套衣服出来:“知道你向来看不惯衣服边边角角有线头,你先穿这个,身上这件,我再去仔细处理一下。”
“你先放下它。”严颜听到严峻这般一说,听话似的,放在桌上。
严峻翻了翻衣服,果然一堆水渍沾在下面,乍然想起梨花桌上的西湖龙井,确认无碍后,才缓缓道:“从现在起,姑奶奶,你可别动我这屋里的一桌一脚。”
严颜似乎觅得生机,讪讪一笑:“可以啊,可我还没拿到心满意足的答案,不免想活动一下筋骨。”
严峻向来宠这妹妹:“好吧,那就帮一下你。”姑娘收到这句回复,撒欢般跑出去:“那我找三殿下去了。”
这句话飘在天际下,少年瞧着身影消失在绿影中。
一听到来人禀告,凌厉眼神融化了所有暖意:“你跟了我多少年,什么事情值得你失了分寸。”
皮猴子似的江踪瞧了眼青云毯上的脚印,心里暗叫不好,主动示好:“公子,事出紧急,若是您要罚,属下也无怨言。”
“既然你无怨言,那就自己去账房,跟老崔说本月月钱减半。”严峻可不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月钱一事,让江踪焉了,也只能认命,谁让面前这位是他的救命恩人:“属下领命。”
“说正事吧。”严峻扶起江踪,似乎刚才只是一场小玩笑。
“斋主来信。”江踪递上竹木筒。
竹木筒封口处,是吟星斋惯用的四叶草印记,拔出竹盖,取出卷纸,抚顺后,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。
“驱策天下英才,安民立世。”这是斋主常记在心上的一句话,既然逃不过便安然接受,严峻想起妹妹早已出去:“江踪,去刑部多盯着点小姐。”
江踪应声答应,便退下了。
给吟星斋卖命多年,至今也不知斋主是何模样,只是潜伏在二殿下身旁,探听虚实。
原宇宪却早就知道他是礼部尚书的公子。
做事稳妥,在二弟身边劝谏着,总不至于发生什么破天荒的大事。
此次以南院的事情,还是怕二弟使出什么不当手段,总得提前准备,就给严峻送了音信。
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派,倒也坦荡。
皇后特意给他们腾了时间,温以安瞧着没什么聊的,就说出心中顾虑。
“原大人,二殿下那般喜欢跟你作对,这次培训学院的选才,也是少不了他吧。”
“无非塞些人进来。”原宇宪一句话出来,似是早已胸有成竹。
“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。”温以安瞧着原宇宪悠闲的模样,打趣道:“原来你怕皇后娘娘。”
被猜中软肋,原宇宪还嘴硬解释:“我那是敬爱。”
“敬爱,那也是怕。”
温以安撑着下巴瞧着他。
本章已完 m.3qdu.com